澎湃新聞記者 王昱

海乘，即“郵輪乘務員”，專指在郵輪上工作的非航海駕駛部門的所有工作人員，換句話說就是那些受聘于國際郵輪公司，在郵輪上為游客提供服務的員工。

“鉆石公主號事件”發(fā)生后，郵輪成為輿論焦點，人們關心乘客安全的同時，也有很多疑問：為什么郵輪會爆發(fā)這樣大規(guī)模的傳染病事件？面對大規(guī)模傳染性疾病的發(fā)生，郵輪真的無能為力嗎？船上的工作人員會采取怎樣的措施？乘客應該如何保護自己？茫茫大海上，豪華郵輪到底安全不安全？

帶著這樣的疑問，澎湃新聞私家地理欄目找到了3位有海乘工作經(jīng)驗的朋友，聽聽他們的經(jīng)歷，了解海上航行中的真實生活。

聽聽海乘人員的經(jīng)歷，了解豪華郵輪如何保障衛(wèi)生安全。 資料 圖

王雨（海乘工作1年）：“在郵輪上，我也遭遇過病毒大爆發(fā)”

王雨在天津讀大學時，學的是旅游管理。2018年畢業(yè)那年，她得知天津的一個海事學校正好與皇家加勒比有官方合作的關系，出于對海乘工作的興趣，王雨報名了。

“如果要做海乘，你必須要通過四項考試，也是我們俗稱的‘四小證’。不管是水手，還是乘務員，這四張證都是必須的?！?/p>

根據(jù)國際公約的要求，國際海乘人員必須具備以下海事證書：基本安全培訓合格證、客船海員特殊培訓合格證、保安意識培訓合格證和國際航行船舶船員專業(yè)英語培訓合格證。除此之外，上船工作時，還需要具備如國際航線船員服務簿、海員證書、海員健康證、衛(wèi)生檢驗檢疫局的健康證明書、國際預防接種證書等證書。

要成為國際海乘人員上船工作，必須具備的一些資格證書。 資料 圖

2018年的3月份開始，離上船還有大半年，王雨開始在中介那里接受一系列培訓。由于當時應聘的是餐廳職位，考完四小證后，中介又安排王雨去酒店實習，學習餐飲服務的技能。實踐過程中，船方派人對王雨進行了面試。等所有面試都通過，船期的安排下來，就可以辦理簽證、體檢等手續(xù)。

“其實在考證的時候，我們已經(jīng)學了一些關于船舶安全的知識，例如遇上觸礁、風浪等緊急情況時，應該如何應對。更極端的情況比如全員棄船時，如何穿著救生衣跳水等等?！蓖跤杲榻B道。

2018年9月，王雨從美國奧蘭多的母港上船，開啟了人生中第一趟海上之旅?；孟敫]輪滿世界跑，王雨的心情十分激動，然而海上無憂無慮的日子背后，海乘的工作卻比想象中辛苦得多。

海乘每一次的工作合約都是根據(jù)部門性質(zhì)制定的。王雨所在的餐廳部門工作周期大概8個月左右，一周7天，一天工作10個小時，基本沒有全天的休息。

“餐廳部門的服務人員分為好幾個等級，我當時的職務叫做“Restaurant attendant”（即餐廳服務員，實際上是一個需要在各種餐廳之間輪轉(zhuǎn)的職位），基本工資差不多800美金起，如有客人給小費，收入還是比較滿意的?！?/p>

皇家加勒比綠洲號船內(nèi)一角 王雨 圖

王雨所在的皇家加勒比綠洲號，被稱為“目前全球最大、造價最高”的豪華郵輪，最多時可容納6296名乘客及2000名船員。據(jù)王雨介紹，船上大概有二三十名中國籍員工，比較多的是來自印度、菲律賓、印尼、馬來西亞、墨西哥的外籍員工。上船的第一周，所有員工都要進行各種各樣的培訓，了解船上的設備、整體結(jié)構(gòu)、船舶安全、消防等知識。除此之外，每周還會進行逃生演習等。

“相比于陸地來說，船上的衛(wèi)生標準是真的很嚴格。以餐廳部門為例，我們每天都要清潔，每周一次大清潔。停留到美國港口的時候，為應對美國檢疫局的檢查，還需要進行一次大掃除。”

“所有東西保持干凈，是最基本的標準。冰箱里沒用完的食材、咖啡的奶泡，都用專門的工具去測量它的溫度，看它是否符合存放的溫度標準。還有洗手池，檢測員會用溫度計去測洗手池的水溫是不是達到了符合標準的水溫等。 ”

“餐廳的清潔上通常要經(jīng)過三個流程（專門術(shù)語叫做‘ 3-bucket System’）。第一遍使用帶泡沫的水洗刷，第二遍用熱水，第三遍用漂白劑。肢體容易接觸到的桌面和電梯按鈕，都要用兩種清潔劑，先除塵后消毒?！?/p>

每天晚上九點左右，當客人用餐結(jié)束散去后，王雨和同事們就開始了一天里最后的清潔工作，常常持續(xù)到凌晨一點多結(jié)束。第二天早上，會有上司檢查，不合格的話，要重新做一遍。

如果遇上美國港口的“大檢查”，工作量更是要翻倍，平時可能上班就10個小時，但那天可能要工作12個小時，餐廳所有的餐具都要在前一天晚上放進消毒水里浸泡，到第二天再拿出來用。

船上的自助餐廳。疫情發(fā)生后，自助餐廳也會關閉。 王雨 圖

新型冠狀病毒的傳播讓人看到傳染病的可怕，其實在郵輪上，除了呼吸道感染之外，最常見的傳染性疾病還包括胃腸道感染、流感、水痘等。其中，容易引發(fā)胃腸道感染的諾如病毒被稱為“郵輪疾病之王”。據(jù)美國CDC（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統(tǒng)計，從2008至2014年，至少有13萬郵輪乘客被確診為急性胃腸道疾病。僅2019年，被報告的10艘國際郵輪中，8艘船上爆發(fā)的傳染性疾病由諾如病毒導致（注：諾如病毒是一種傳染性很強的病毒，可以通過人類接觸以及被污染食物或水傳播，其主要癥狀為惡心、嘔吐、發(fā)熱、腹痛和腹瀉，嚴重時可因腹瀉脫水致死。）。

2019年1月12日，據(jù)美國廣播公司（ABC）報道，皇家加勒比綠洲號發(fā)生了大規(guī)模的諾如病毒感染事件，475名乘客和船員被感染。疫情爆發(fā)后，郵輪采取了緊急措施，提前一天返回位于弗羅里達州中部的母港。而王雨恰巧也在這艘船上，親歷了這場突變。

2019年1月，皇家加勒比綠洲號發(fā)生了大規(guī)模的諾如病毒感染事件，475名乘客和船員被感染。 視頻截圖

“在船上，我們通常把這種由諾如病毒等引起的傳染病，稱做‘GI（全稱為：gastrointestinal ill）’，從癥狀上看，它很像‘腸胃感冒’。在郵輪上，GI的發(fā)生頻率相對比較高，感染情況也比較嚴重?！?/p>

“應對GI，我們有一套專門的措施叫做OPP，也就是“outbreak prevention plan”的縮寫。我們會根據(jù)感染者數(shù)量，把疫情分為三個OPP等級，比如OPPLV1表示沒什么人感染，但我們也要進行日常清潔。升到LV2則表示GI病例數(shù)占乘客及船員總數(shù)的0.5%或者六小時以內(nèi)出現(xiàn)六名患者。如果再嚴重一點， GI病例數(shù)占乘客數(shù)的1.5%或者船員數(shù)的1%時，全船的OPP升至LV3，這就是最嚴重的情況。”

上升至LV3，郵輪就不能再航行了。由于船上空間比較小，病毒傳播很快，這時候，全船的海乘都要加入日常清潔的大部隊中， 24小時不停地消毒，直到OPP等級降低。

“當時我們正在開回母港的航行中。已感染的客人只能隔離在房間，由我們來送餐。送餐時會全部使用一次性餐具，并裝在特殊的紅色袋子里，用以區(qū)分。其他客人進入餐廳時，會有專門的人員負責給客人擠洗手液，消毒過后，才能進去吃飯。自助餐廳關閉，客人不能自助取餐，必須由我們來進行分餐，甚至夾菜用的夾子都要15分鐘更換一次?！?/p>

“回到母港后的第二天，把客人安全疏散后，我們還要對船再一次進行內(nèi)部清潔。 ”王雨說。

諾如病毒感染事件爆發(fā)后，皇家加勒比公司對受影響的全體乘客進行了全額退款的處理，包括接下來的幾個被中止的航程。王雨覺得對郵輪公司來說，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當時和同事聊天，我們就感嘆，‘真的是什么事都被我們趕上了’。其實一般到LV2的時候，大家已經(jīng)很警覺，因為知道它的嚴重性，馬上采取各種清潔措施來避免到LV3，所以這樣的失控情況并不多見?！?/p>

王雨覺得，海乘的工作雖然辛苦，但仍然讓她學習到很多，回望海上的日子，她看到了自己的成長。

“可能年輕人不太能接受得了長期在一個封閉的環(huán)境里生活，所以郵輪70%的乘客都是中老年人。但其實我還挺喜歡的，因為在船上，你不用想任何陸地上的事情，不用去維持那些復雜的人際關系，做好自己就好。”

在船上你不用想任何陸地上的事情。 王雨 圖

Benjiamin（海乘工作5年）：控制郵輪疫情，最重要的是誠信

今年是Benjamin做海乘的第五個年頭。疫情爆發(fā)前，他結(jié)束了工作，回到了武漢老家過春節(jié)。沒想到，這場始料未及的病毒爆發(fā)不僅讓他的家鄉(xiāng)，也讓他的工作成為輿論漩渦中的焦點。

“我是正常休假，在疫情爆發(fā)前回到武漢。我的另外一個武漢同事，本來正好是疫情期間上船，但當時飛機已全部停飛，于是公司允許他把假期延長，等疫情過去之后，再重新分配任務?！?/p>

Benjamin目前所供職的郵輪叫“海洋量子號”，隸屬于皇家加勒比國際游輪公司。據(jù)該公司的官網(wǎng)介紹，“海洋量子號”作為量子系列中的第一艘郵輪，可容納4180名乘客，是世界上最大的十艘郵輪之一。疫情發(fā)生后，多家郵輪公司公布了停航消息。據(jù)皇家加勒比1月23日的官網(wǎng)發(fā)布，2020年1月24日、1月28日及2月2日從新加坡母港出發(fā)的“海洋量子號”航次已被取消。

“我們這艘船從首航以來，一直在中國和日本之間跑，去年11月份開始把原天津母港換成現(xiàn)在的新加坡母港，然后跑了東南亞的一些地方。但現(xiàn)在因為疫情的影響，這艘船好像已經(jīng)停了，不接受新的游客了?！盉enjamin介紹道。

受疫情影響，Benjamin所供職的郵輪已經(jīng)停航 Benjamin 圖

Benjamin在郵輪餐飲部負責“Waiter Assistant”的工作。在他眼里，郵輪在衛(wèi)生管控上十分嚴格，比如每周定期三天大掃除，回到母港還要進行一次深層清潔。同時，對于員工的個人衛(wèi)生也有非常嚴苛的規(guī)定。

“基本標準是任何時候都必須先洗手。一天洗兩次澡，衣服必須每天勤洗勤換，換下的衣服要拿到專門的地方去洗。餐廳和其他部門不一樣，我們接觸的是食物，所謂‘病從口入’，所以要把自身衛(wèi)生條件提升到最高，以防有什么病菌從我們身上帶入到客人的食物中?！盉enjamin解釋道。

“類似鉆石公主號這樣的病毒，我在航行中沒遇到過。但如果從防疫本身來說，如果員工生病，我們第一時間要向上級匯報，然后進行自我隔離，這一點非常重要。我曾經(jīng)有兩次因為上報不夠及時，得到過一張警告單。如果收到三張警告單，基本上就會被開除。 ”

Benjamin表示收到警告單的那次，自己只是有輕微的腹瀉癥狀。但他后來認識到在船上如此封閉的空間里，任何小小的細菌或病毒都不能放過，一旦傳染蔓延開來，后果將不堪設想。

“船上的醫(yī)生給我測了體溫、化驗、開藥，讓我趕緊回到寢室進行隔離，同寢室的室友也必須搬到別的房間。接下來的隔離期間，每天會有專員對寢室進行1~2次的消毒，醫(yī)生每天給我打電話確認是否還有癥狀。隔離時間最短是48小時，如果中途還出現(xiàn)癥狀的話，再續(xù)加48小時。我曾經(jīng)最長被關了4天。按照規(guī)定，只有確定病完全好了，才能解除隔離?！?/p>

GI的確是在船上最常見的傳染疾病。Benjamin在職業(yè)生涯里，經(jīng)歷過兩次嚴重的OPP LV3。當時船仍然在行駛中，被感染的乘客必須呆在自己的房間里，每天工作人員把餐食送過去，并且提供免費的Wi-Fi，電視機里的收費頻道也會變成免費，這么做都是為了讓乘客盡量別出門。

“有一次我去給客房部門幫忙，我們都穿上防護服、護目鏡和口罩，到客人的房間，幫他們清理生活垃圾，床鋪床褥拿出來送去洗衣房洗?！?/p>

鉆石公主號上，工作人員正在進行清潔工作 日本網(wǎng)友@data_tw 圖

餐廳部門這時也非常重要，Benjamin和同事們會將客人與餐臺隔開大概一米，由工作人員分餐到每個人的盤子。 如果客人在餐廳出現(xiàn)嘔吐，工作人員會把距離客人所在位置直徑7米以內(nèi)的范圍全部隔離掉?！?/p>

“船上的醫(yī)療物資和醫(yī)療水平有限，一條船上醫(yī)生和護士加起來也就五六個人。像綠洲號這樣大型的船，也不會超過10個。船上的醫(yī)療能力只能處理一些打針吃藥的小毛病，如果乘客突發(fā)嚴重疾病，我們會臨時停泊到最近的港口，把他送到陸地上的醫(yī)院治療。 ”

“所以在航行途中，我們能做的就是清潔和排查，盡量控制病情，但也不能說做到萬無一失，比如有客人瞞報等等，畢竟我們是一個服務行業(yè)，并不是以醫(yī)療為主的機構(gòu)。”Benjamin說。

因此，Benjamin認為在郵輪的疫情控制上，最重要的是誠信，不管是乘客還是船員，如果覺得身體不舒服，千萬不要瞞著，一定要及時上報，這樣才能更有效地預防疾病的擴散。

“在船上，走了那么久，去了那么多地方，每次回來都覺得武漢發(fā)展得是那么快，希望疫情快點過去，我回來都一個月了，還沒吃到一碗熱干面豆皮呢?！?/p>

Benjamin和同事在宿舍里聚會。Benjamin圖

南星（海乘工作10年）：長遠來看，郵輪的發(fā)展還有期待

相比較王雨和Benjamin，南星在海乘的資歷算得上是“老前輩”。在海上工作了近十年，去年南星回歸陸地，一邊照顧家庭，一邊開設自己的自媒體，從事線上的海乘工作咨詢服務和知識分享。

鉆石公主號事件發(fā)生后，南星也在社交媒體上發(fā)表了自己的文章，關注著事件的動態(tài)，同時來找她咨詢郵輪安全問題的人也變得多了起來。一位導游在朋友圈里分享說道：來自上海的7名中國籍乘客在1月27日郵輪行至越南峴港時，因為國內(nèi)疫情爆發(fā)，被船方強制要求下船了。

起初看到這條內(nèi)容后，許多人都會很生氣，不理解為什么郵輪公司會采取這樣的行為，不過對此，南星有自己的分析。她說：“首先，鉆石公主號上的乘客中，中國大陸乘客的確很少。其次，不同國家的港口檢疫標準不同，船方有時候也是挺無奈的。比如，下一個港口是越南，如果越南不允許中國公民入境，在這種情況下，郵輪的確可能會選擇在前一個港口讓中國籍乘客下船?，F(xiàn)在每天疫情都在不斷變化，規(guī)定也在變化，要看郵輪如何與當?shù)剡M行協(xié)調(diào)。”

“其實現(xiàn)在這段時間屬于郵輪的淡季。因為對于北半球來說，天氣相對暖和的時候，大家才喜歡出行。而鉆石公主號也已經(jīng)不在中國市場做母港了，主要跑的是東南亞航線，這次‘擦邊’了一些中國的城市，比如中國香港、中國臺灣等等，與常年在國內(nèi)做母港的郵輪相比，風險并不算最大的?！?/p>

“但它出港比較早，郵輪公司在1月中下旬的時候可能沒有想到病毒傳染性這么強，因此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p>

南星表示，鉆石公主事件出來后，現(xiàn)在凡是涉及到亞洲市場的郵輪公司，不管是高檔的還是中低檔的，或者打擦邊球的航線，現(xiàn)在幾乎全部都停掉了。

南星結(jié)束10年的海乘生活后，目前從事線上咨詢服務和知識分享。南星圖

2009年畢業(yè)后，南星開始進入郵輪公司工作，先后經(jīng)歷過餐廳、前臺和銷售部門。在她眼里，郵輪旅行比較人性化的一點是：不會限制乘客上船的年齡。

“郵輪不像飛機那么嚴格，80歲以上老人需要出具詳細的健康證明，郵輪只要你覺得自己身體OK，就與船方簽署一份免責協(xié)議，然后就可以登船。上船后，如果出現(xiàn)了緊急情況，比如中風、心臟病等等，則需要客人負全責。如果需要救治，船方可以提供直升機聯(lián)系、緊急港口?？?、上岸送醫(yī)等服務，但是這些費用可能需要自己承擔。”

因此，南星認為對于乘客來說，保護自己最好的方式還是在出行前買一個適合自己的保險。

鉆石公主號事件之后，郵輪業(yè)遭受了巨大打擊。據(jù)《時代周刊》報道，上海國際郵輪經(jīng)濟研究中心副主任葉欣梁分析說，某些郵輪公司因為取消航次直接損失在7-10億元左右，小型郵輪公司的損失也在5000萬元左右，而為郵輪公司和港口配套的其他供應商、企業(yè)等，相關損失初步預計在10億元左右。

有人擔心，國際郵輪公司會不會全面撤出中國？中國的郵輪業(yè)會不會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其實郵輪業(yè)發(fā)展這么多年，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遭遇天災人禍，只是這次關系到國內(nèi)的疫情，大家關注度會更高一點。像2011年‘311東日本大地震’、2015年韓國爆發(fā)中東呼吸綜合癥等，我們經(jīng)歷過港口取消的各種危機。 ”

“進入中國市場以來，郵輪業(yè)又主要集中在沿海第一階梯，也就是‘北上廣’這些城市。前些年包船游比較多，比如旅行社的長者團、還有微商包船做代理活動等。 但總體上看，郵輪業(yè)在中國呈現(xiàn)比較明顯的上升趨勢，有更多大眾豪華品牌進入中國市場。”南星說。

近幾年，越來越多大眾豪華品牌進入中國市場。 南星圖

雖然疫情帶來的負面影響不可避免，但南星相信，經(jīng)過這次危機后，郵輪在物資方面會加強儲備，比如口罩、手套、防護服等一些必備的醫(yī)療物資。針對飛沫傳染的疾病，船方也會提供船員一些專業(yè)培訓，在今后處理類似問題中會更加成熟。其實通過這次事件，也讓更多人了解到郵輪旅行的存在，“現(xiàn)在來看負面信息多一點，但從長遠說，對郵輪的發(fā)展還有一定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