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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造了阿童木的“動漫之神”,平時都看什么電影? | 翻翻書?送書

在《鐵臂阿童木》問世之前,或許手冢治蟲自己也想不到,這個有十萬馬力,可以上天入地的小機器人能暢通無阻地飛出日本的天空,一路馳騁到21世紀。
作為國內第一部自海外引進的劇集動畫,勇敢、聰明、正義、擁有七種神力的阿童木,甚至成了一個時代的集體記憶。人機關系、外星來客、機械浪漫……這部放在今天仍主題前衛(wèi)的動畫在日本電視臺曾連續(xù)播放四年,創(chuàng)下并保持未曾有過的高收視率,卷起了一股巨大的熱潮。
而其作者手冢治蟲,早在1947年出版的《新寶島》中就已嘗試將電影的構圖和蒙太奇手法運用到漫畫的創(chuàng)作當中,自此奠定了日本漫畫的敘述方式。1952年作品《鐵臂阿童木》轟動日本,1953年的《緞帶騎士》被公認為世界第一部少女漫畫,晚年代表作《火之鳥》至今仍被漫畫界奉為最高杰作。
他是日本現代動漫的奠基人,也是日本動漫界的精神領袖。幾乎所有的動畫創(chuàng)作者都曾受到手冢治蟲的作品啟蒙。近半個世紀以來。日本連環(huán)畫的繁榮昌盛與他的作用已經很難再剝離開來。
但手冢治蟲資深影迷的另一重身份,似乎并不為人所知。
如果說,手冢的漫畫影響了昭和一代的生活,那么龐雜多樣的觀影經驗對于他的創(chuàng)作同樣不可或缺:逢年過節(jié)時與電影為伴的孤獨身影,相親結婚的夫人也是電影同好的幸福緣分,漫畫趕稿期溜去看片被蹲守的編輯圍追堵截,IMAX、3D電影初體驗的激動震撼……
筆記里,伍迪?艾倫是創(chuàng)意天馬行空的一流“漫畫家”,斯皮爾伯格站在當今電影界頂點但高處不勝寒,迪士尼和黑澤明則是心中的偶像標桿……
在繁忙工作的夾縫中,手冢治蟲十余年來仍保持著平均每天一部的驚人閱片量。創(chuàng)刊百年的日本權威專業(yè)雜志《電影旬報》特邀手冢治蟲開設了影評連載專欄,由此集結成書,60篇私人觀影手記盡皆體現他廣博的、對影像的見解,以及對電影無限的愛與憧憬。
手冢一貫的幽默文風輔以近60幅珍貴插畫,這位極具盛名的“漫畫之神”,不僅注目于過去的影史,也始終關注前沿技術潮流;鞭策從業(yè)者改善電影、動畫、漫畫現狀,并對影像之未來心懷希冀;字里行間亦洋溢著對人類命運的憂慮和關照。
今天,第九期「翻翻書?寫寫字」的征集就為大家?guī)磉@部“漫畫之神”手冢治蟲的私人觀影筆記《一介平凡的影迷》
◎ 漫畫之神手冢治蟲,晚年最后的私人觀影手記
◎ 從迪士尼、斯皮爾伯格、伍迪?艾倫、塔可夫斯基到瀨尾光世、黑澤明……
◎ 特別收錄近60幅大師親筆繪制的珍貴插畫
◎ 披露電影對個人動畫、漫畫創(chuàng)作的影響,道盡對電影的愛與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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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期書目:《一介平凡的影迷》

《一介平凡的影迷》
手冢治蟲 著
北京聯合出版公司,2022年12月出品
▼書籍簡介
作為漫畫家和動畫導演的手冢治蟲,每天的日程表都排得滿滿當當。即便如此,他仍立誓每年看足365部電影,甚至還“接單”了《電影旬報》專欄,哪怕“正事兒”截稿日近在眼前。這本忙里偷閑的隨筆集,展現了手冢治蟲廣博的知識面、風風火火的迷影生活,以及對電影無限的愛與憧憬。從華特?迪士尼、史蒂文?斯皮爾伯格、伍迪?艾倫、安德烈?塔可夫斯基到瀨尾光世、黑澤明……無論是動畫、真人電影,還是帶來視聽新體驗的“硬核技術大片”,字里行間都奉上了手冢兼具影迷和創(chuàng)作者視角的敏銳洞察、一貫的幽默趣味和深刻思想。此外,本書還特別收錄了57幅雜志連載時手冢親筆繪制的插畫(原專欄名為《看一看、拍一拍、放一放》)。
▼作者簡介

手冢治蟲,1928年出生于大阪府豐中市,在兵庫縣寶冢市度過少年時代。1946年作為漫畫家出道,憑借1947年發(fā)表的《新寶島》等故事漫畫,在戰(zhàn)后漫畫界開拓了新局面。1962年作為動畫創(chuàng)作者出道,從1963年開始播放的電視動畫《鐵臂阿童木》掀起了電視動畫熱潮。1989年2月9日去世。
▼名人推薦
自從知道手冢治蟲老師每天都看一部電影后,我也會盡量去看。
——小島秀夫(知名游戲監(jiān)督)
▼精彩試讀
電影孤獨
從前,我曾做出一個決定,一年要看三百六十五部電影。
然后,這個習慣我保持了十幾年都沒有改變。
我的最高紀錄是一年看了三百六十八部電影,這就是極限了。這是我一邊畫漫畫一邊達成的紀錄,所以大概就是這個程度了。
個人放映室一族如果一天看一部電影,一年下來就能觀看三百六十五部,不過因為個人放映室周日及節(jié)假日休息,所以即便是評論家,應該也很少能一年看到三百六十五部吧。
不過我居然真的能堅持每年觀看三百六十五部電影啊。
我的漫畫家朋友們如果有空,一般會聚在一起喝喝酒、打打麻將,但這些時候,我卻一直在看電影。到了圣誕節(jié)、新年這些日子,一般都是一家團聚或者跑場喝酒,而在這樣的日子里,青春時代的我也只顧著往電影院跑。
當然,這是從前的事了,當時也不能隨心所欲地旅行,高爾夫還屬于精英們玩的游戲。
那個時代,從大阪去東京都是個大工程。在二十五歲的學生時代,我獨自去了東京。我找好了租住的房子,一邊來往于東京和大阪,一邊上學、跑出版社。即便身邊有出版社的人和同伴,也沒有一個友人能和我討論電影。
“下周休息的時候去看電影嗎?”
“電影?電影倒也不錯,不過還是去喝酒吧,喝酒吧?!?/p>
就這樣,就算我邀請畫漫畫的朋友,結果還是會被他們抓去喝酒。
當時比我小十歲的年輕人全都是電影粉絲,現在的我看來,真是羨慕得不得了。
居然光顧著喝酒卻不看電影,這叫什么青春啊。隨便你們了——我懷著這樣的心情,繼續(xù)孤單地往返于電影院。
我變得內向了不少。
即便我向朋友們訴說電影帶來的感動,如果對方不感興趣,那也是白搭。
過了三十歲,日日忙碌的我還沒有戀人。我本來就工作繁忙,還要像快遞貨車一樣往返于東京和大阪,自然和戀愛的機會無緣吧。
大家都知道,一月元旦那天鬧市區(qū)的店鋪基本都關了,只剩下電影院還在放映電影。元旦的大清早就一個人去看電影,有這樣的三十歲男人嗎?
那就是我。我覺得,自己確實是個怪人。
在空蕩蕩的鬧市區(qū),我吹著北風鉆進電影院的入口,這種心情實在讓人難受,胸中滿是孤獨感。比這更寂寞的是平安夜。酒友們還是老樣子,喝得酩酊大醉。不,酒吧的宰客力度比平時還要厲害。在那樣的夜晚,你進入電影院,會發(fā)現八成左右都是年輕的情侶。與觀眾們歡騰的氣氛相反,三十歲的單身男人,凄涼又悲慘。
啊啊,必須娶個老婆才行啊——這個念頭令我著急了。
不過,我對自己的理想對象,有一個絕對條件。
首先她要喜歡電影。
我一年看三百六十五部電影,對方要同意跟著我一起看。這條件有些過分。首先,對于我每年看三百六十五部電影的行為,大部分女性應該會目瞪口呆,或者覺得怪惡心的吧。
還有補充呢。
即便對方是個愛電影愛到廢寢忘食的影迷,但如果是小林旭、赤木圭一郎等人的狂熱粉絲,或者看過錦之助和云雀合作的所有電影,又或者能記住所有歌謠電影,那這類影迷我也“敬謝不敏”。因為和我的喜好不一樣。
這樣一來,我找老婆就會極其困難。拜此所賜,我一直單身。
和我單身時期的記憶聯系緊密的,有加里·庫珀(Gary Cooper)主演的《正午》(High Noon,1952)和卡羅爾·里德(Carol Reed)的《第三人》(The Third Man,1949)。我記得這兩部電影幾乎是同時上映的,我還是連著看的。不管怎么說,這兩部電影的音樂都難分高下。當時,街上處處都流淌著這兩片主題曲的旋律。它們占據了音樂排行榜前列約半年之久。
昭和二十七年(1952年),馬塞爾·卡爾內(Marcel Carné)的《天堂的孩子》(Les enfants du paradis,1945)在日本上映了。看了這部電影,我學習到了何為電影的浪漫。直到現在,我心中排名第一的電影都是這部《天堂的孩子》,并且從未改變。這部電影,我是在駿河臺街角一家小小的影院里看的。影院雖小,但觀影結束出來時,我的心卻如氣球一般飽滿充實。
這一年,我開始在《少年》雜志上畫《鐵臂阿童木》,在《少年畫報》雜志上畫《仙人掌小子》,在《少年俱樂部》雜志上畫《洛克冒險記》。我常常從工作室溜出來,跑去看電影。編輯們會大發(fā)雷霆地追過來。
如果被找到,我就會像《第三人》中的奧遜·威爾斯(OrsonWelles)一樣,從藏身之處稍露出臉來,一臉嘲諷卻又有點害羞地歪嘴一笑。這一笑流行了起來,我的朋友如果在酒館被編輯逮到,大家都會化身奧遜·威爾斯,歪嘴一笑。
終于,我下定決心,要找老婆了。
在經歷過好幾次相親后,我相到了一位律師的女兒。她長相普通,討厭醫(yī)生。
見過之后,我發(fā)現她雖然長相普通(大家都說她長得很像我筆下的女性角色,不過我不這么認為),但她書架上擺滿了我的漫畫書。我非常高興,決心要和她在一起。(寫東西的人一般都對讀者很沒抵抗力。)
我是一個拖稿的天才,所以第一次約會,我也遲到了很久。于是,她等得不耐煩,回家了。這可非常糟糕。
我好不容易把她叫了出來,兩個人四處閑逛,也不知為什么,我把她帶到獅子啤酒館去了。明明可以去咖啡館的,為什么我要邀請她去獅子啤酒館呢?到現在我都不明白。她明明也不太能喝酒。也就是說,我腦子里大概只能想到酒和電影吧。
所以,后來發(fā)展到了邀她去看電影的階段。
“看什么呢?”我問道。
“我想看有維也納童聲合唱團參演的《野玫瑰》?!彼f。
哎呀,感覺是部很沒勁兒的電影,果然女人就喜歡這類的啊,我覺得我又會睡著。
但是,當我來到影院門前,居然發(fā)現《野玫瑰》有一部附贈動畫。那就是我一直想看的哈拉斯與巴徹拉的《古早奇談》。真是賺到了!我?guī)缀跻摽诙?。我立刻有了精神,興高采烈地去買了票。可是,當這個動畫結束后,我的熱情瞬間就沒了。我還冷漠地跟她說什么自己要趕不上火車了,就急忙一個人走掉了。
這明明是場約會,我怎么能做出這種事!這不是和甩了那女孩一樣嗎?據說她一個人孤單地繼續(xù)看完了《野玫瑰》。
接下來的一次約會更過分。
我們兩人來到一家河豚料理店,可我卻醉得滿臉通紅——鰭酒上頭了。我晃悠悠地和她出了店,為了醒醒酒,我們來到咖啡館坐下,結果我就這樣呼呼大睡起來。聽說人家姑娘很無奈地一直盯著我的睡臉,等著我睡醒。
因此,我以為她肯定不想和我這樣的怪人組建家庭??沙鋈艘饬系氖牵覀円荒旰蠼Y婚了。正所謂命運比漫畫更有趣。
結婚以后,我還是老樣子,頻繁引發(fā)一些不像話的事件……(舉個例子,結婚典禮那天,我因為畫稿子而遲到了將近一個小時。那可是我自己的婚宴?。∵€有……)算了,不說了。這和電影沒關系。
十幾年過去,在孩子快長大時,為了對他們進行電影教育,我們會全家一起出門看迪士尼、卓別林的電影……那時候我還完全不知道,我妻子居然是個電影通。
且聽我道來。在我最愛的電影中,有一部叫作《霍夫曼的故事》(The Tales of Hoffmann,1951,另譯《曲終夢回》),是鮑威爾(Michael Powell)和普雷斯伯格(Emeric Pressburger)的作品。
大部分普通人的記憶里,是沒有這部電影的。這是在《紅菱艷》(The Red Shoes,1948)之后完成的芭蕾電影,喜歡的人非常推崇,但普遍的評價卻不怎么高。不過,對我來說,這卻是一部給我留下強烈印象的電影,并且對我的工作也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要說這部電影如何對我產生影響,我寫過一本名為《我的一部電影》(《私の一本の映畫》)的書,是由電影旬報出版社發(fā)行的。其中有一篇文章的內容就是關于《霍夫曼的故事》,雖然是一篇有點死板的解說,但我還是轉載過來了。
《霍夫曼的故事》——昭和二十七年(1952年)在日本上映。
邁克爾·鮑威爾和埃默里克·普雷斯伯格的芭蕾電影《霍夫曼的故事》在日本上映時,是我開始連載《緞帶騎士》的第二年。如果我沒記錯,那應該是在日比谷的某家影院首映的。該片的音樂、色彩和結構征服了我,我為影片的創(chuàng)新與冒險精神送上了熱烈掌聲。
我從幼年到大學時代都住在寶冢,《緞帶騎士》這部作品來自我對寶冢的少女歌劇舞臺的印象。冒昧地說,我自認為這部作品是現今少女漫畫的原點。至少,女主角的星星眼……這種風評惡劣的模式化面孔正是發(fā)源于此處。
話說回來,自從我來到東京,與寶冢歌劇的接觸也隨之變少,所以《緞帶騎士》連載的第一年,我就已經難以回憶起它的形象了。還能為我的幻想制造少許食糧的,都是《仙履奇緣》(Cinderella,1950)、《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Snow White and the Seven Dwarfs,1937)這些迪士尼少女動畫。
就在此時,《霍夫曼的故事》的出現,真可說是久旱逢甘霖。
在連載進入第三年的《緞帶騎士》中,立馬就有畫面直接受到了《霍夫曼的故事》的影響。我這個人啊,有個不好的習慣——喜歡把感動我的電影或者小說編排到自己的作品中,不顧羞恥,不顧體面?!毒剮T士》中,銀國的軍隊服飾幾乎完全照搬了《霍夫曼的故事》第二幕的克勒米爾(軍人,霍夫曼的情敵)的衣著風格?!痘舴蚵墓适隆沸蚰恢械木起^、第一幕中斯帕朗扎尼(木偶師)的店面背景等,表現出的氣氛都讓我聯想到寶冢的舞臺,并且也被我頻繁挪用,臨近尾聲時那個充滿象征性的芭蕾舞場景,其背景很有畫家達利的風格。這一背景不僅出現在《緞帶騎士》中,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的作品中也處處有它的衍變產物。
這部電影的精彩看點,在于能夠盡情地享受已故的托馬斯·比徹姆(Thomas Beecham)指揮的倫敦交響樂團的演奏。在主字幕出現時,影片還細致地插入了聲響來配合該樂團的管弦樂(當然這是有意制作的)。在電影的結尾處,還完整地展示了比徹姆先生指揮的身姿,一直到他將指揮棒放回臺上。在我的實驗動畫《圖畫展覽會》(1966,另譯《展覽會上的畫》)中,我把秋山和慶先生的指揮和東京交響樂團的演奏以實拍的形式放入結尾,這顯然是在模仿比徹姆。
鮑威爾和普雷斯伯格的前作《紅菱艷》是一部取得了巨大成功的全視角芭蕾電影。而這部《霍夫曼的故事》則是更進一步,他們做了一個極為困難的實驗性嘗試——把奧芬巴赫(Jacques O?enbach)的歌劇改編成芭蕾。在1951年當時,這一成果新意十足,它運用了電影的一切特殊技術,成了一部前衛(wèi)的娛樂表演型電影(show ?lm,或可譯作奇觀電影)。
雖說在戰(zhàn)后,人們普遍將《紅菱艷》看作正式的芭蕾電影,不過我認為從給予電影創(chuàng)作者以強烈影響這一點來看,應該是這部《霍夫曼的故事》更為出類拔萃吧。比如說后來費里尼(Federico Fellini)、帕索里尼(Pier Paolo Pasolini)的好幾部作品,還有音樂劇電影《一個美國人在巴黎》(An American in Paris,1951)、《西區(qū)故事》(West Side Story,1961)等作品,里面都有多角度呈現的芭蕾舞段落,它們難道不是起源于《霍夫曼的故事》嗎?還有伯格曼(Ingmar Bergman)的《魔笛》(The Magic Flute,1975)等正宗歌劇電影,也在把小眾狂熱的東西做得更加通俗易懂、面向大眾,而在這一點上,《霍夫曼的故事》應該說是走在了前面吧。再比如說第二幕在威尼斯的場景,酒宴的頹廢氣氛就和費里尼的《愛情神話》(Fellini Satyricon,1969)等作品的主題有所關聯。
《霍夫曼的故事》中,有很多畫面讓人感覺是導演、編劇將腦中浮現的所有影像都扔到了里頭,其中也不是沒有想法空乏或是特別做作的部分。但是不得不說,片中有不少精彩場景。如在開篇的紐倫堡酒場里,被刻在啤酒杯上的矮個兒小丑蹦出來跳舞的場景;第一幕中觀賞自動人偶葛佩莉亞跳舞的客人全都是木偶,這些木偶又巧妙地和人類互換,我們才剛反應過來,又搞出了“木偶突然伸長脖子”的惡作劇;更有開場時象征著雌蜻蜓吃掉雄蜻蜓的芭蕾場景。
直到第三幕——電影的后半段,大量的創(chuàng)意終于見了底,于是電影立刻開始走向松懈,這便是這類電影的常態(tài)。第三幕的希臘場景采用歌劇形式,花了很大的心思,電影氛圍卻落入俗套,讓人感到無趣。
其中一個原因是,這里沒有展開把歌劇改編成芭蕾舞的實驗,而是直接讓歌劇歌手登臺演唱。首席女歌手身材豐腴,扮演的卻是個罹患肺病的姑娘。更重要的是,霍夫曼作為整部電影重要的情節(jié)推進角色,其飾演者羅伯特·朗薩韋爾(Robert Rounseville)的樣貌恐怕不像個詩人。這對作品的魅力造成了致命的打擊。
不過,為芭蕾場景增色添彩的舞蹈演員們,特別是參演過《紅菱艷》的莫伊拉·希勒(Moira Shearer)、萊奧尼德·馬賽因(Léonide Massine)、羅伯特·赫普曼(Robert Helpmann)等人,他們的舞姿精彩到令人嘆為觀止,其中赫普曼那極具個性的反派演技博得了好評,并預示了他之后在《北京55日》(55 Days at Peking,1963)中飾演清朝高官、在《飛天萬能車》(Chitty Chitty Bang Bang,1968)中飾演綁架犯等角色時的個性演技。
就當時的英國電影而言,我認為本片在色彩方面或許算得上最高水平了。同年代在日本上映的第一部法國彩色電影《我來的那個國家》(Le Pays d'où je viens,1956),只表現出了相當初期的技術效果。與此相比,《霍夫曼的故事》的色彩對于發(fā)行方倫敦電影制片廠來說,恐怕也是頂尖級別了吧。
好了,從票房方面來看,與《紅菱艷》相比較,《霍夫曼的故事》可算是相當失敗了。鮑威爾和普雷斯伯格此前拍攝的《平步青云》(A Matter of Life and Death,1946)、《黑水仙》(Black Narcissus,1947)、《紅菱艷》等電影,都受到了極大贊譽。相比之下,這部為了實驗的冒險之作,讓他們受到了近乎被無視的評價,自此以后,兩人制作的作品品質就開始急速地下滑。
綜上原因,這是一部難得一見的電影。據我所知,電視上僅僅播放過一次。
一次,我偶然得知,這部電影將在國立電影中心進行為期一天的復映。
“我要去看一部叫作《霍夫曼的故事》的電影哦。”我隨口和妻子提了一下。
誰知妻子居然興奮地說道:“我想看!”
“你看過這部電影?”我半信半疑地問道。她為什么會知道這個被徹底遺忘的電影名字?
“我早就想再看一次了!”
“你應該更喜歡《紅菱艷》吧?”
“我不是很喜歡《紅菱艷》?!痘舴蚵繁容^好看!”
“嘿,我們觀點一致。我也覺得《紅菱艷》一般般……那咱倆一起去看吧?!?/p>
就這樣,我們出門了。放映會上全是些年輕人,里面只有我們倆是大叔大嬸。
總之,她這句“我喜歡《霍夫曼的故事》”讓我感到幸福。這就是所謂的影迷。
我把電影旬報發(fā)行的《外國電影作品辭典》翻了出來,讓妻子確認一下從戰(zhàn)后到現在看過有印象的電影。真的有好多!她真的看過好多電影啊。她年輕時看過的電影,數量甚至超過了我。沒想到她居然超過了每年看三百六十五部電影的我!并且,她對作品的偏好大致上也和我一樣!
當然一些細節(jié)上還是不一樣。
比如說,妻子喜歡歌舞片,非常偏愛羅薩諾·布拉齊(Rossano Brazzi),對B級片和血漿片則完全不感興趣。
不過,每當妻子口中說出《巨人傳》(Giant,1956)、《奧菲斯》(Orphée,1950)、《參孫和達莉拉》(Samson and Delilah,1949)、《碼頭風云》(On the Waterfront,1954)、《深閨疑云》(Suspicion,1941)、《蝴蝶夢》(Rebecca,1940)、《七對佳偶》(Seven Brides for Seven Brothers,1954)等片名時,我就會對以前的約會感到懊悔。
為什么當時我們沒有向對方說起這樣的話題呢?結婚后幾十年,我們明明有更多機會可以兩人一起看電影的,卻在今時今日才注意到這一點。
看了這篇文章的年輕影迷們啊,但愿你們的結婚對象能是一個電影通。在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應該問清楚對方喜歡什么電影。留心這些小細節(jié),即便遇上了倦怠期夫妻吵架,事后也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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