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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 | 吳芷靜

編輯 | 吳筱慧

編者按：

暑假已經(jīng)過去，上岸的高考生們陸續(xù)背上了行囊，邁入大學。也許每個專業(yè)都通向一個世界，少有人走過的那條路也許有更別致的風景，通向更奧妙的世界。

此前鏡相欄目發(fā)起「讀了”冷門”專業(yè)是什么體驗」主題征稿活動，請“過來人”講講他們的故事。下文是第一篇作品，講述一群小語種專業(yè)學生的求學之路。

引入：

一米見方的講臺，二十來張課桌，四面白墻上零星分布著用各種不同文字寫成的“世界你好”，這就是外語院校的小語種教室。

每當夕陽斜照，躍動的金光在白墻上流淌，那些文字在依稀中仿佛都有了聲音，嘰嘰喳喳、熱鬧非凡。教室里年輕學生們抬頭出神——他們享受這樣的時刻，也需要這樣的時刻。被暈光環(huán)抱的時間里，他們愿意相信：語言、世界、自己，都只在咫尺之遙。

小語種專業(yè)的教師群體很年輕，專業(yè)課老師與學生年齡相差不過七八歲，這在其他的大學專業(yè)里是難以想象的。葡語系的田老師大學畢業(yè)后留學葡萄牙，學成歸國，二十五歲即又回到母校任教，與自己的大學老師李老師成了同事。彼時，李老師也不過三十余歲。七年時間，小語種的學生孵化、豐盈，從臺下又到臺上，完成了一段教與學的回流。

田老師是幸運的，成為大學教師顯然是小語種學生就業(yè)的美夢。這七年的時間仿佛一扇門，如何走進這扇門，又如何推開它，成為門那頭的人？

在親戚朋友的想象里，小語種專業(yè)畢業(yè)后選擇頗多，外交部、央企、大使館、外企······水到渠成。然而近年來受疫情影響，就業(yè)競爭加劇、考公專業(yè)受限、考研千軍萬馬······回頭是外界的殷殷期待，前路是未來的迷霧重重；身后是回不去的小城，現(xiàn)實是留不下的北上廣。被推到十字路口的小語種學生，似乎不得不面對“高不成低不就”的困境。這些試圖用不同語言看世界的學生們都在猜想，推開這扇門，什么在迎接著自己？

一、逆流

“從小語種到小語種”：波斯語到葡語的轉(zhuǎn)專業(yè)選擇

初秋的北京，夜幕下空氣已經(jīng)沾上了些許涼意，葡語201的一群女孩正靠坐在商圈角落自在閑適地聊著天。

“我所有的志愿填的都是語言專業(yè)?！闭f這話時，安家欣往前探了探身子，微微點頭，算是一種強調(diào)。同桌的其他人瞪大了眼。全部都是語言專業(yè)，這是怎樣明確的目標和定力！

安家欣是嚴謹和浪漫的融合體，這一點在她的專業(yè)選擇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高中時期，她就發(fā)現(xiàn)自己學英語較其他學科更輕松，也更能尋找到樂趣。很多人多青睞于選擇面更廣、體量更大的專業(yè)，為自己未來預留出多種選擇。而安家欣恰恰相反，她早在高中畢業(yè)時就已經(jīng)想清楚：發(fā)揮所長，才能將優(yōu)勢最大化。憑著十二分的堅定和興趣，安家欣選擇了語言學習的道路。這樣的體悟在同齡人中是很難得的。

很多人相信，“語言只是工具”，這一點安家欣不會同意。捫心自問，書寫著古老漢字的我們也從來沒有把中文僅僅當成工具。咀嚼它的語言、句法之美，挖掘它能表情達意的一切形式，感受它對文化、民族的聯(lián)結(jié)，這是中文之于使用者的意義；而在非母語中體味到上述感受，則是語言習得者的幸運和樂趣。

安家欣顯然是在語言學習中發(fā)現(xiàn)、探索并挖掘著這種樂趣的。一開始，由于專業(yè)調(diào)劑，她接觸到了一門中東國家的古老語言：波斯語。波斯語屬于印歐語系伊朗語族，32個字母28個都來自阿拉伯語，因此看起來與阿語非常接近，但難度上相比閃含語系的阿語難度要小很多。波斯語困難主要在于書寫，因為包含許多連寫和同字母異形的規(guī)則，大一前兩個月，安家欣幾乎都在苦練書寫。

學習波斯語的過程中，安家欣印象最深刻的是它的書寫方式：波斯語是從右到左書寫的。如果說語言是思維的輸出橋梁，完全不同的語言構(gòu)成和書寫方式，是否意味著我們習以為常的既定規(guī)則，在另一個國家、另一種文化里，都有完全不同的答案呢？這樣的思考刺激了她更加開放和學習的心態(tài)。

安佳欣學習波斯語期間參與的舞臺劇

安家欣敏感的語言觸覺，讓她在日復一日的學習中，盡力體味著波斯語這門語言，她不會隨波逐流，而是時刻清醒地關(guān)注自己的航向。就這樣，一個隱約的念頭在她心中越來越清晰，那就是：轉(zhuǎn)專業(yè)。

對于小語種學生來說，轉(zhuǎn)專業(yè)并不是什么罕見的事。從小語種轉(zhuǎn)到通用語種、抑或是轉(zhuǎn)出語言專業(yè)，是不少人的選擇。但安家欣再次做出了讓人始料未及的決定——從一個小語種轉(zhuǎn)到另一個小語種。

這個轉(zhuǎn)變的促成，有推力也有拉力。在學習波斯語的過程中，她了解和學習了很多對象國（包含伊朗、阿富汗、塔吉克斯坦）文化，波斯文化等，但在過程中沒能建立起持續(xù)的興趣和探索的決心，同時在了解了波斯語的就業(yè)前景后，發(fā)現(xiàn)并不符合自己的職業(yè)規(guī)劃。另一方面，高中時安家欣曾偶然讀到一本詩集《坐在你身邊看云》，作者是葡萄牙的國寶詩人——費爾南多佩索阿，他的異名寫作獨樹一幟，也讓安家欣對葡萄牙文學有了興趣，產(chǎn)生了學習這門語言、去閱讀原汁原味作品的強烈愿望。其次作為忠實的爵士樂迷，安家欣接觸過Bossa Nova，一種將美國冷爵士與巴西當?shù)厣０徒Y(jié)合的音樂風格，其慵懶的吟唱，讓她愈發(fā)覺得葡萄牙語真是一種隨性又性感的語言。

當然，除了語言本身對她的吸引，安家欣在決定轉(zhuǎn)專業(yè)時也了解并咨詢了各個專業(yè)的就業(yè)情況。葡萄牙語作為世界第六大語言，是9個國家的官方語言，其中包括巴西、安哥拉、莫桑比克等與中國有著密切貿(mào)易合作的國家，就業(yè)前景廣闊。就這樣，在對這門語言之美的向往和對就業(yè)前景的慎重考慮之下，她決定了轉(zhuǎn)專業(yè)，最終來到葡語201班。

在外語院校，從一個語言轉(zhuǎn)到另一個語言并非易事。她首先要達到原專業(yè)（波斯語）的前列，再通過對象語言（葡萄牙語）大一學年的期末考試，才能順利轉(zhuǎn)成。這兩門語言的側(cè)重點不同：波斯語的學習更加重視書寫和朗讀，因為書法和詩歌是波斯文化中非常重要的兩個部分，作為初學者需要下很大功夫；葡語的學習更加側(cè)重聽力和語法訓練，因為葡萄牙母語者語速非?？?，需要大量的練習來適應，其次動詞變位和時態(tài)語態(tài)也是一大難點，反復練習后才能達到熟練的程度。這就意味著她要同時兼顧兩門全然不同的語言，并且都做到頂尖。

安家欣在歐洲學院10.1公里國慶主題長跑活動后接受中國教育電視臺采訪

安家欣做到了。轉(zhuǎn)到葡語專業(yè)之后，她的成績一路遙遙領先，拿下了全歐洲學院的第一名。

同班同學忍不住調(diào)侃，“安姐是不是葡萄牙人??？”在這個只有25人的小班級，許多人都是陰差陽錯接觸到未曾了解過的葡語，盡力適應著。作為班長，安家欣的存在給了同學們無盡的鼓勵與信心。她就像一艘劈波斬浪、堅強秀麗的航船，不斷尋找著自己的燈塔，也照亮著別人。

下一學年，安家欣將去到葡萄牙科英布拉大學。在那里浸潤著異國的風情、感受當?shù)氐奈幕?，安家欣又會給我們什么樣的驚喜？

“澳門葡語生的北上”：選擇到北京學習葡語的澳門學生

和安家欣同班的學生里，有兩名來自澳門的同學。對于葡語學生來說，澳門是一個特別的地方。作為中國葡語和葡語國家國別區(qū)域研究的第一城市，澳門的街頭巷尾都有葡語的痕跡，在澳門也居住著非常多的土生葡人。他們既有著粵語地區(qū)的生活習慣，又保留了葡萄牙的習俗，長期以來，在澳門地區(qū)的土生葡人形成了一種混合了粵語、客家話、葡語、馬來語等的復合語言模式。這些人的存在是這座城市歷史的生動烙印。

在人們的想象里，澳門的學生學習葡語應該是具有天然優(yōu)勢的。然而，事實也許并非如此。對于離家北上的譚詩來說，這個選擇似乎讓她的語言之路多了幾分挑戰(zhàn)。

譚詩選擇學習葡語的原因很順理成章。在初中開始，她的學校就有葡語的課外班，這讓她有了接觸葡語的基礎；由于城市的特殊性，會葡語的人能在澳門的公務員團體中取得一些優(yōu)勢，更容易得到公共行政的相關(guān)工作。于是，她在專業(yè)選擇上傾向于這門已經(jīng)有所基礎的語言。

對澳門的學生來說，留在當?shù)貙W葡語當然是第一選擇。但年輕的譚詩希望離家遠一點，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在填報志愿時選擇了北京。但這使她陷入了三門語言交錯學習的困境。

習慣了粵語語境的譚詩需要在上課時先將老師講的普通話理解吸收，在腦子里轉(zhuǎn)化成粵語，再從粵語轉(zhuǎn)化成葡語。這個過程讓她在學習上比別人慢了半拍。而對于高強度互動和需要及時反應的語言課堂，慢半拍往往是致命的。在反思的過程中，譚詩發(fā)現(xiàn)自己過于看重就業(yè)而忽視了興趣，這使得本就辛苦的學習生涯更加難熬。沒有興趣加持，語言學習是重復而枯燥的。

譚詩希望著，翻越這座山頭，度過瓶頸，前路會有更開闊的風景。

二、岔路

小語種主要的專業(yè)課教室分布在人文樓。人文樓通體磚紅、窗格齊整，加上白邊勾線，顯得肅穆又柔和；從正面看，樓體以南北為軸，分為東西兩部分，各自斜出，呈三棱柱狀，在縱深處合抱。

官網(wǎng)上的人文樓圖片

人文樓的美，更多是留給過路人欣賞的。包里揣著各種語言課文、手上拎著熱騰騰早餐的阿語學生們，無心咀嚼這建筑之美。人文樓教室之多、結(jié)構(gòu)之復雜，常常讓學生們一通好跑——每層的教室都按東西方向分為“東配”和“西配”兩種，中間還有長長的回廊和短過道，有時候看錯了東西配，還不得不原路折返。這樣的跋涉讓學生們養(yǎng)成了一種習慣：一面跑，一面把書掏出來，見縫插針地讀上幾行，直到抵達早自習的陣地。

阿拉伯語的早自習陣地在人文樓五樓西側(cè)，被學生們稱為“阿語角”。人一多，阿語的學生們就聚集在四樓和五樓的樓梯間，大聲朗讀著。早自習和晚自習對大一新生是強制的?；貞浧鸫笠坏娜兆?，大家的形容是“又一年高三”：每天早晨六點半起床，七點朗讀字母表、單詞、短文，八點上課開始聽寫，晚上自習還要在田格本上一遍一遍寫著字母，找老師背誦課文。

這樣扎實又重復的學習方式，讓學生們有如回到了小學語文課堂。大家都虔誠地在一筆一劃里體會“語言”和“文字”。這樣的模式對阿語學習是完全必要的。阿語入門非常困難，難度主要集中在和中文迥然不同的字母發(fā)音、書寫規(guī)律和詞法。等熬過“魔鬼”的學習積累階段，通過不斷模仿，才能說出流利且通順的句子。

2018年的夏天，文桐在面對專業(yè)選擇時，對這一切還沒有這樣深的了解。他選擇阿語原因很簡單：想學個難度高，自學無法完成的。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一路直沖到外語院校的阿語專業(yè)。小語種是北京的本科A批次，在別人還在焦急等結(jié)果的時候，他已經(jīng)曬出了錄取通知書。成為阿語學生的那個夏天，他為自己舉杯慶了功。 

文桐平時愛辯論，泡在隊里的時間和在阿語教室的日子持平。每當備賽討論的時候，他總是操著一口北京話，一副悠然自得、輕松愉快的樣子，很難將他與“阿語”學生聯(lián)系起來。他的朋友圈也充斥著各種信手拈來、角度奇特的自拍視頻，無厘頭的生活日記，還有精準犀利的京腔吐槽。

轉(zhuǎn)行去做脫口秀，他一定紅。

在第一次考研失敗后，文桐確實短暫地轉(zhuǎn)行了，不過是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那段時間里，他做的推送偶爾發(fā)到朋友圈求瀏覽量，朋友們都以為他選擇了職場，放棄了學業(yè)。然而，不久前，文桐在朋友圈曬出一張扭著腰的自拍，配文“房山的生物多樣性”。

文桐在房山拍下的天空

他去到房山，準備二戰(zhàn)阿語的研究生考試。

考研失利的那些夜里，文桐躺在床上，反復思考著未來，腦海里不停問自己：如果學了阿語，卻做了完全沒有關(guān)系的工作，那這四年留下了什么呢？還記得14歲那年，文桐的課外班有一位非常厲害的英語老師，在德國留過學，做過德語的同傳。他談吐優(yōu)雅、氣質(zhì)非凡，給文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做不到安于現(xiàn)狀，忘記自己對這門語言、對那個瑰麗的世界的向往。他決心要成為一個阿語同傳或交傳，這就意味著必須有更加深入的學習和深造。在當前就業(yè)的寒冰期，放棄已有的工作、再次投入到考研大軍中，并不是一個容易的決定。

考研二戰(zhàn)備戰(zhàn)中文桐發(fā)的朋友圈

文桐的阿語名，用中文發(fā)音形似于“拉燕”，他和朋友們都非常喜歡這個名字。在大家心里，文桐就是這樣自由而輕松，如燕輕靈，如燕高飛。

和文桐的“知難求難”不同，隔壁班的李元來到阿語世界多了幾分機緣巧合。由于高考成績略低于預期，這所專精于外語的學校成為了他的優(yōu)選，為了開拓眼界，他把看起來陌生又熟悉的阿語專業(yè)填在了第一個。第一志愿直接錄取的情況并不常見，所以李元也沒有太多關(guān)于阿語或阿拉伯世界的暢想。懵懂的高三學子，把自己的四年，托付給了大數(shù)據(jù)。四年后的今天，當他回望當初的選擇，只覺得慶幸：“幸好當初第一個選擇了阿拉伯語，它讓我看到另一個世界?！?/p>

李元到伊拉克吃的第一頓當?shù)孛朗?/p>

第一次見李元，是在魚潮一樣涌動的人群里。身邊的朋友同他打了聲招呼，我順著聲音看過去：干凈的皮膚，圓臉圓眼睛，燙著微卷的頭發(fā)，左右兩邊各分一半，感覺清爽而利落。我覺得眼熟，扭頭問朋友：“這個學弟是誰？”

“學弟？他都大四了！”

我暗暗吃了一驚，分明更像告別高中課堂不久的新生。不久后，我再次從朋友口中聽到他的去向：敘利亞，一個真正的阿拉伯世界。

按李元原本的規(guī)劃，繼續(xù)深造阿語，成為大學教授。可惜考研落榜，幾次面試后，李元收到了兩個電視臺和一個工程行業(yè)的外派工作邀請，最終他選擇了看起來最艱苦的外派。

一方面，他盼望著趁著年輕去闖一闖、見見世面；另一方面，第一次出國、第一次接觸工程行業(yè)，對他來說都是巨大的挑戰(zhàn)。相比于展望終點，李元更像是俯身去經(jīng)歷：在全新的語言環(huán)境里磨練阿語技能，體會一個陌生的行業(yè)，感受全新的生活方式。

三、命運

 比起葡語和阿語，土耳其語可以算是小語種中的小語種。郭欣欣來到土語專業(yè)的原因就是四個字——“陰差陽錯”。

步入大學之前，她完完全全是個理科生，每日浸潤在數(shù)理化的題海中，未曾想到自己會和一門遙遠國度的語言產(chǎn)生聯(lián)系。在報考網(wǎng)站關(guān)閉的前一個小時，郭欣欣將這所外語院校放在提前批的志愿中，這也是她唯一報考的文科專業(yè)。也許是命運的安排，查到錄取后，郭欣欣的心里隱隱升騰起一股對未知的期待，感覺到生命正在往未曾預想的方向前進。如今回想起這段經(jīng)歷，郭欣欣的體會是“神奇”。

即使在外語院校，土語也是非常新的專業(yè)，郭欣欣的班級是學校第二批土語的學生，加上隔年招生，每年招生規(guī)模人數(shù)不超過20。土語的“小”不僅體現(xiàn)在小班教育，教材更是非常有限，至今沒有非常完整系統(tǒng)的中土教材，這就意味著大家的學習只能是零敲碎打，幾種國外教材配合使用。

郭欣欣學習土語的日常材料

這種極其小班的教育和不易的學習條件，讓學生們更加珍惜和這門語言交手的每一刻。對郭欣欣來說，學習土語最大的問題就是外語思維。土語的語法與中文差異很大，句子由主賓謂順序構(gòu)成，使得許多人在聽說讀寫方面遇到了困難。土語的教學模式對學生們來說也是不小的挑戰(zhàn)：大一起初兩周，字母還沒學清楚，同學們就開始上起了外教課。一開始，外教讓大家自我介紹，在土語中ben是“我”的意思，但一頭霧水的學生們一度以為那是外教的名字。在這種互相都無法理解的情況下，外教只能連比帶畫地艱難溝通。不過，這樣的交流方式對第二語言習得者來說，也是一種別致的啟發(fā)。

由于國內(nèi)沒有土耳其語言資格證的考試，出國成為土語學生的必經(jīng)選擇，因此全班出國學習考證。

郭欣欣獲得了公派留學的機會，于2021年底開始了為期七個月的留學。

在土耳其留學過程中，郭欣欣和同學一起去到北部城市看雪

第一次出國留學，郭欣欣遇到不少困難，但旅程總體輕松愉快，還有很多美麗的邂逅。土耳其旅游業(yè)非常發(fā)達，留學的過程中，經(jīng)常能遇到前來游玩的中國人。這時候，這群年輕的學生會主動提供翻譯幫助。所學所用在異國他鄉(xiāng)幫助到同胞，這種強烈的自豪感，震蕩著學生們年輕的心靈。

結(jié)語：安家欣和譚詩，李元和文桐，還有留學異國的郭欣欣，經(jīng)歷似乎迥然不同，又在冥冥之中有著微妙的聯(lián)系。人是多元的，年輕的心更是蓬勃的。他們在社會既定的規(guī)則下保持著平衡，又尋求著突破。不論是收拾行囊、再次挺身向前，還是曲折迂回、豐厚閱歷，失敗都不曾讓他們觸礁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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