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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風》編輯怎樣約到陳獨秀的自傳稿

祝淳翔
2015-12-08 13:58
來源:澎湃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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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獨秀的兩頁信札

2013年,拍賣場上出現(xiàn)陳獨秀致陶亢德的信札兩葉,成交價竟達200余萬元,幾至一字萬金的程度,不免令人咋舌。

眼紅耳熱之余,且來審讀信札的內容。

亢德先生左右:前月十六日平信一、十七日平信二、十八日快信一均于昨日同時收到。中行匯款十元尚未見送來。弟日內即他往,恐難收到了。弟去處尚未大定,俟有確定住處,再行奉聞。自傳兩次收條奉上,乞檢收。此祝健康?!〉苤龠?。十二月十三日

亢德先生左右:中行匯款十元收到,收條呈上,乞察收為荷。弟日內或即動身赴成都,俟有確定住處,即行通知。《宇宙風》或遷移,以后寄尊處信擬寄亞東汪先生轉交。倘定居成都,自傳當可安心續(xù)寫矣。此祝健康。 弟仲手啟。十二月十五日 

此信所云,見汪孟鄒兄時乞告之。惟望勿告知他人為要。又白。

注意到信中提及《宇宙風》和《自傳》,想來它們便是《實庵自傳》刊文及稿費回執(zhí)。

陳獨秀致陶亢德信札

“自傳之一章”之由來

《宇宙風》創(chuàng)辦于1935年9月,最初的編輯者為林語堂與陶亢德并列,等林語堂翌年8月舉家赴美后,編輯者增添林氏的三哥林憾廬,其實大部分編務壓在陶亢德一人的肩上。

《實庵自傳》屬于陶氏發(fā)起的“自傳之一章”征文。此事原委可從1938年5月1日出版的《宇宙風》67期里的《南遷途中寄語堂:<宇宙風>的現(xiàn)在與將來》的第一節(jié),了解個大概。

語堂先生:

《宇宙風》這把咱們自珍的敝帚,已決定于下月南遷百粵了。這刊物自從你出國之后,我曾像一個小家庭中初做母親撫育頭生兒子那樣的一面萬分關心,無早無夜全神貫注的看視,一面又以缺少經(jīng)驗,顧問無人而千分擔心他的萎弱不壽。幸得憾翁的百般協(xié)力,噓寒問暖,新老戚鄰的萬分高情,送糖飴[貽]餌,使能日長一日,強健茁壯不亞常兒。八一三全面抗戰(zhàn)之前,我敵局勢雖已山雨欲來風滿樓,但專心一志于他的我,以其將滿兩歲,日夕縈心者只在于千方百計搜求珍物作慶賀,結果天從人愿,海陸珍物,求得不少——那就是以后陸續(xù)發(fā)表的多篇《自傳之一章》。

不難看出,此文是陶亢德以公開信的形式,向出資人林語堂報告《宇宙風》最近的經(jīng)營得失,“憾翁”即負監(jiān)督之責的林憾廬。在信中陶氏著重提及,“自傳之一章”的征文目的,是為了慶祝辦刊兩周年。

說起人物傳記的好處,日本學者鶴見祐輔在其長文《傳記的意義》(《宇宙風》1937年51-54期,譯者“豈哉”又見于香港《大風·風雨談》以及《宇宙風·姑妄言之》專欄。由于陶亢德幾年前翻譯過鶴見的文章,又曾任《大風》和《宇宙風》編者,三者同時滿足讓筆者判斷此人即陶亢德)里總結過兩點。其一,能得到感化,受到人生的教訓;其二是獲取知識。而自傳作為傳記之一種,因真實地傳遞了傳主的所思所想,給讀者帶來的興味與知識亦不容小覷。而名人的自傳,則在當年的出版界尤其熱門。以陶氏的辦刊履歷為例,《宇宙風》上就連載過馮玉祥的自傳;瞿秋白《多余的話》原本有人寄給陶亢德,只因內容過于敏感,陶悚懼不敢發(fā),簡又文聞訊力爭,遂刊于《逸經(jīng)》。

“自傳之一章”,即便只傳遞了傳主的片段經(jīng)歷,其實也具備相當高的史料價值。有鑒于此,1935年《人間世》即發(fā)表過謝冰瑩的《自傳之一章》,后來在《宇宙風》也有續(xù)篇。無獨有偶,簡又文所辦香港《大風》雜志,1941年刊有柳存仁《自傳之一章·我的結婚》。以后的《古今》也多的是汪偽高官們的回憶錄,可視同他們前半生的自傳。不難揣知,林系雜志的編輯們對自傳的興趣是共通的。如若追根溯源,或許是受1934年李圣五主編《東方雜志》三十周年紀念號發(fā)起的“時賢自傳”所觸發(fā)。因與本文關系不大,茲不贅述。

如何向陳獨秀約稿

陶亢德當年廣發(fā)征稿信,我很想找到他發(fā)給陳獨秀的約稿函,然而“月迷津渡,桃源望斷無尋處”。好在從黃立人所編《盧作孚書信集》(四川人民出版社2003,第640頁),尋獲一封陶氏致船運大王盧作孚的約稿信,抄錄于此,望能收“舉一反三,聞一知十”之效。

作孚先生道鑒:

敬懇者。敝志《宇宙風》半月刊創(chuàng)刊于民廿四年九月,以內容切實近情,頗受各界愛讀,期銷逾萬。去秋為裨益青年,特辟“自傳之一章”一欄,先后□[賜?]惠者有蔡孑民、陳獨秀、何香凝、陳公博、葉恭綽諸氏,讀者稱善。先生道德、事業(yè)國人共仰,擬求賜述自傳一章,或言治學處世心得,或述奮斗努力經(jīng)過,益我后生,光我篇幅。千祈俯允,萬分盼禱。

敬候

大安!

陶亢德拜啟

一九三八年三月十日

從信的內容看,“自傳之一章”自辦刊兩周年時發(fā)起后,并未曇花一現(xiàn),而成了相對固定的欄目。信中所提蔡元培,寫了《我在教育界的經(jīng)驗》,回憶求學及從教經(jīng)歷,并闡明其教育理念;何香凝所撰《我學會燒飯的時候》,除回憶與廖仲愷在日本留學的瑣事外,又涉及孫中山在日本組織成立同盟會等大事……而陳獨秀所撰《實庵自傳》,則是眾多名家所撰自傳之中篇幅最長者,究其原因,實際上不是一章,而是兩章(分3期登完)!

具體來說,陶亢德如何與陳獨秀聯(lián)系,并約得稿件的呢?可參見陶氏《關于<實庵自傳>》(《古今》1942年第8期),文章發(fā)表時,陳氏剛去世不久。

陳獨秀

靜塵君在《我所知道的陳獨秀》一文(刊《古今》四期)上說到陳獨秀先生的自傳,認為這部自傳之未能完成是一大憾事。這使我記起了當時向陳先生要此自傳的經(jīng)過來。

使我得到獨秀先生自傳的是汪孟鄒先生。他為我寫信到南京去作先容。獨秀先生那時候還關在南京監(jiān)獄里,給我的第一封信就自監(jiān)獄寄出,每張信紙上都蓋有“江蘇第一監(jiān)獄第二科發(fā)受書信查訖”的藍色印章。信的內容值得一抄:

(上略)許多朋友督促我寫自傳也久矣,只以未能全部出版,至今延未動手。前次尊函命寫自傳之一章,擬擇其一節(jié)以應命,今尊函希望多寫一點,到五四運動止,則范圍擴大矣,今擬正正經(jīng)經(jīng)寫一本自傳,從起首至五四前后,內容能夠出版為止,先生以為然否?以材料是否缺乏或內容有無窒礙,究竟能寫至何時,能有若干字,此時尚難確定。(下略)

這封信寫于七月八日。到七月卅日,他來信通知我“第一章擬為‘沒有父親的孩子’,第二章擬為‘由選學妖孽到康梁派’”。信上沒有提到第三章以次擬為什么,大概是當時沒有擬到,誰知結果只有發(fā)表了這兩章,好似預先知道了似的,也有點奇怪。八月中旬他的兩章自傳就在炮火連天中寄到了上海。

八月廿二他又來一封信,除關照兩章自傳中有二處增改之處及“考卷”應改為“試卷”外,還告訴我他“日內即可出去”,并謂“此間小報亂造謠言,請轉告一切朋友勿信”,所謂出去,是出第一監(jiān)獄去,當時全面抗戰(zhàn)之局已定,各派團結聲浪正高,雖為托派的陳獨秀,自然也不好意思讓他在第一監(jiān)獄吃炸彈。九月中旬他到了漢口,來信問自傳稿收到否?《宇宙風》能繼續(xù)出版否?到達漢口以后,他的全副精神就放在抗戰(zhàn)文章上了,自傳已無心思續(xù)寫。我呢,雖然要的是自傳,但也不能強人所難,更不是不知道緩急輕重,況且在烽火漫天之際,《宇宙風》這刊物能否支持得下去,唯天知道。不過每次去信,總還帶一句勸他有暇甚至撥冗續(xù)寫的話。我不知怎樣,總覺得《實庵自傳》有趁早完成之必要。

廿七年秋獨秀先生去了四川,我則于是年冬離港返滬,此后就音信無通,自然再提不到自傳一事。去年我再到香港,曾聽到一個陳獨秀已抵香港的謠傳,東探西聽,無從證實,香港地方可說小不小,自然踏破了鐵鞋也無覓處。末了想說一句的,是獨秀先生寫文章的態(tài)度。廿六年十一月三日他自武昌寄來一信,答復我的逼稿:

(上略)日來忙于演講及各新出雜志之征文,各處演詞又不能不自行寫定,自傳萬不能即時續(xù)寫,乞諒之。雜志登載長文,例多隔期一次,非必須每期連載,自傳偶有間斷,不但現(xiàn)在勢必如此,即將來亦不能免。《富蘭克林自傳》,即分三個時期,隔多年始完成者,況弟之自傳,即完成,最近的將來,亦未必能全部發(fā)表,至多只能寫至北伐以前也。弟對于自傳,在取材,結構,及行文,都十分慎重為之,不愿草率從事,萬望先生勿以速成期之,使弟得從容為之,能在史材上、文學上成為稍稍有價值之著作。世人粗制濫造,往往日得數(shù)千言,弟不能亦不愿也。普通賣文糊口者,無論興之所至與否,必須按期得若干字,其文自然不足觀,望先生萬萬勿以此辦法責弟寫自傳,倘必如此,弟只有擱筆不寫,只前寄二章了事而已。出版家往往不顧著作者之興趣,此市上壞書之所以充斥,可為長嘆者也!率陳乞恕。

(八一三五周年記于上海)

文中提及汪孟鄒轉信,恰與本文開頭所引兩頁信札相呼應。又及,其中節(jié)引陳獨秀給陶的另外的兩封信(已收入《陳獨秀書信集》),所涉細節(jié)更多,能讓讀者了解陳獨秀為什么想寫、如何寫自傳等的成熟思考,尤其在信中陳獨秀還態(tài)度強硬地表達了自己寫自傳,絕非為了謀稻粱,因而拒絕敷衍了事。

同是陳獨秀的信,倘以珍惜程度論,那兩頁短札實在算不上什么。

《實庵自傳》讓人惦念

《實庵自傳》發(fā)表后深受讀者的歡迎,甚至有位讀者一直惦記著想讀續(xù)篇,急切難耐中,向編輯發(fā)信質詢(《宇宙風》1938年72期):“貴刊自滬移粵出版,甚表同情?!跍霭鏁r曾刊有實庵自傳,何故中輟,一般讀者對該文甚重視,蓋以其所代表之意義,不僅只是一個人的歷史,實過中國近代一部文化史及政治史,愿貴刊能將全部完全發(fā)表。”陶亢德以“編者按”作覆:“陳先生自傳,讀者常向本刊催索,奈先生以抗戰(zhàn)期間必須先寫抗戰(zhàn)論文,一時不克寫無法勉強,只得俟諸抗戰(zhàn)勝利之后再求續(xù)寫矣?!敝豢上ё詡魑醇袄m(xù)寫,陳氏已于1942年5月在貧病交加中離世,讀者和編者的心愿永遠無法達成。

由于《實庵自傳》格外珍貴,也讓陶亢德的朋友金性堯記憶猶新。其例證,見于金性堯為《未能忘卻的憶念》(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內容錄取自《宇宙風·自傳之一章》及《人間世·名人志》)所撰序言。金氏先說明此書編選自《人間世》、《宇宙風》,由于“是看著它們出世和結束的”,自然具備作序資格。諸多篇什之中,《實庵自傳》被特意提及:“陳獨秀也是北大教授,又是傳奇性的人物,在本書中,讀來最有興味而富于性格化的就是他的《實庵自傳》?!毕雭硪驗橛∠髮嵲谔羁?,此序也以陳獨秀的自傳作結:

歷史需要回顧,本書就不是一本“閑書”,而是現(xiàn)代文化史上一份有意義有趣味的資料集,如果不是陳獨秀先生自己寫出來,誰能設想他個人往后的十幾年行動,卻是那位“今科必中”的徐州大胖子所決定的!

《實庵自傳》

好事多磨

《自傳之一章》成功吸引讀者目光的同時,卻好事多磨,應了老子“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的話。為何這么說呢?請讀陶亢德《南遷途中寄語堂》接下來的文字:“……然而正當這期《宇宙風》即將付郵的當口,滬戰(zhàn)已啟的消息卻從往銀行取款那位同事的急忙腳步喘氣口中帶回來了。于是兩萬馀本刊堆置一室,使我耳聞炮聲而興奮,眼觀本刊而傷心?!?/p>

訂費尚未收到,刊物卻已印出,當年的《宇宙風》雜志零售價每冊1角,簡單匡算紙張和人力成本,損失或達千元以上。不過從陶亢德給盧作孚的約稿信里“期銷逾萬”四字分析,雜志社雖經(jīng)重大打擊,但因經(jīng)營得法,短短幾月便得紓解,慢慢緩過勁來。

陶無黨無派,是個自由職業(yè)的文化商人。他很有魄力,曾不吝以高稿酬吸引好的文章。如為爭取郭沫若的《海外十年》(首刊于《宇宙風》創(chuàng)刊號),陶亢德一擲百元,作預支稿費(試與陳獨秀所得稿費相比較),這筆錢竟占《宇宙風》全部資本的五分之一。

從上面兩個實例可見,說陶亢德是出版界王云五式的人物(語見:愛棠《記陶光燮》,《小天地》1945年第4期),不算過分溢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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